梁小雷:中国造船业走进十字路口
- 2015-01-07 11:01:303711
过去5年里,梁一直在非洲和南美开发采矿业务,但接下来他会将更多时间花在太平洋造船和太平洋海工,以带领两家公司在未来3到5年内取得增长。
“之前我离开造船业已有一段时间,”梁透露说,并称自己现在需要重新跟上行业的发展速度。
他指的不是自己对造船业的基本了解。从10年前通过收购两家船厂入行起,对于这些他早就烂熟于心。他的言下之意是“现在的市场与10年前不同,境况比以前要差,而我们过去累积的经验和成功不一定适用于未来。”
据梁介绍,他在旗下两家公司的主要任务是处理那些复杂的问题,比如系统、信息技术(IT)、优化及整合船厂产能以提升船舶品质等。
以太平洋造船为例,梁称集团旗下的大洋造船还有进一步发展的潜力。在生产高峰时期,这家驻扎在扬州的船厂每年曾造30艘新船,但其实这一数字可上升到50。
梁手中的另一项“待办任务”是将太平洋造船和太平洋海工整合。当初由于他希望它们建立各自的特色和企业文化,因此从创建时候起,两家公司就是分开运作的。
然而他认为,现在已经到了让它们结合彼此专知与技能的合适时机。
“太平洋海工能造高规格的海工船,”他说。“我们可将这类船的船体交给大洋去造,这样太平洋海工就能集中精力建造核心部分。”
道达尔项目的分包合同
今年初,太平洋海工从现代重工(HHI)手中获得分包合同,并将为道达尔(Total)在刚果开发的Moho Nord油田项目建造2个浮式生产装置的模块,这使它成为家从道达尔项目获得分包业务的中国公司。接下来,它还有望从俄国的亚马尔(Yamal)LNG开发项目,获得一笔价值4亿美元的模块建造生意。
除此之外,这家成立于8年前的公司也承接中型气体船的建造业务。去年,通过为Evergas承建2.7万立方米的小型系列船,它已在LNG船领域实现零的突破。消息人士还称,上个月它更是从德国公司Hartmann Schiffarht及其合作伙伴Jaccar Holdings、HBHunte Engineering手中,赢得5艘8.5万立方米超大乙烷运输船(VLEC)的订单,并因此成为家打入该领域的中国船厂。据悉这批新船的交付期定在2017年5月至2018年1月。
至于商船和海上供应船(OSV)项目,目前主要由太平洋造船旗下的大洋和浙江造船厂负责。除了已在散货船建造领域建立良好口碑并将中远太平洋前执行董事—王兴如请来坐镇当联合执行官,太平洋造船还在两年前,与日本三菱重工(MHI)共同开发8.2万吨级和11.2万吨级的Crown MHI型节能环保设计。这是中日船厂开展类似技术合作。
此外,太平洋造船的手持订单量也让许多船厂艳羡不已。尽管市场萎靡不振,但它手中却有超过120万修正总吨的新船订单。因业务过于繁忙,它不得不租用邻近船厂的设施才能应付得过来。
谈及未来,梁认为造船业有望在2到3年内走出低谷,届时船厂将有更多机会可以把握。与此同时他指出,中国社会的变革必将给劳动密集型产业带来挑战。
“我不确定今后造船业还能否在本国找到充足的廉价劳动力,”梁表示。“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,中国船厂必须从越南、印尼和印度等其它国家聘请工人。”
社会财富在增加
梁强调称,近年来中国社会已经变得越来越富裕,因此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愿意从事艰苦的工作。另外,人口快速老化以及独生子女政策都会减少劳动力的供应。“中国造船业还能否保持竞争力,这是一个值得我去研究的课题,”他说。
梁的担心不无道理。他以包括服装制造业在内的中国轻工业为例指出,有许多公司已将工厂转至越南,因为那里的工资只有中国的一半。
对于这种趋势,梁正在摸索一些新的想法,比如要不要让“白领”员工也掌握若干手工技能,并给予他们相应的回报。
关于资金方面,梁说现在银行和金融机构给予私营船厂的支持已不如从前。他认为,这是中国经济恶化和造船业产能过剩造成的。
“银行累积的坏账也很多,”梁指出。
“船厂倒闭导致银行对造船业失去信心,中国的反腐运动对这个行业也有一定影响。国营船厂不难得到银行的支持,但私营船厂就不一样了。在人们眼里,政府官员向国营企业提供支持很正常,但如果涉及私营企业,就会遭到质疑。”
梁希望,国家、金融机构和社会能给予造船业应有的认可。
“造船业为社会创造了许多就业岗位,比如我们这样的公司就聘用了大概3万人左右,”梁介绍称。“但国家和社会对这个行业的认识却可能有失偏颇。”
“作为企业家,我们需要承担商业风险、压力和责任。我们希望国家和社会能对我们的贡献给予更多鼓励和支持。”